“ 扫把星来啦！惨了，今年一定很衰！”
在古代，拖着长长尾巴的彗星对中国人来说就意味着不吉利，古书里不止一次提及彗星的出现是大凶之兆。因此，彗星也被称为扫把星或妖星。
1811年，彗星出现在法国上空，拖着标志性的尾巴划过去，这让法国葡萄农们脸上浮现了一种久逢甘露的笑容。
法国人说：“妖……你个头！那是吉星高照啊！”
在东方人忙着趋吉避凶的同时，法国农民则为彗星的出现欢呼，因为他们相信彗星出现的年份一定是产酒的好年份！
腐而不朽的病态美
凡葡萄酒爱好者都知道，坐落在法国波尔多苏玳区（Sauternes）的滴金酒庄（Chateau d’Yquem）是生产世界三大贵腐酒（Noble Rot Wine）的名庄之一。
贵腐酒？是的，酒如其名。贵腐酒就是贵，而且还腐烂。
葡萄藤既然是生物的一种，就免不了生老病死的过程。不过，并不是每一次生病都是坏事，每天深耕细作的葡萄农，有时还巴不得它们都生病呢！当葡萄被贵腐菌感染后会渐渐脱水，从原本的圆润饱满变得又干又皱。
呃，这些皱巴巴的葡萄还能要吗？
别怀疑，虽然外表丑了一些，看起来更像葡萄干，但里面都是液体黄金！葡萄脱水后糖分更浓缩，酿成酒后味道甜美口感馥郁。
坚持完美的两种结果
为什么滴金酒庄的酒那么贵？最根本的就是从产量说起。一株葡萄藤能酿多少贵腐酒呢？答案仅仅是一杯。低产量的另一个诠释就是高成本。
但是，如果我们手上有点钱，买滴金酒庄的酒是最不费事的。通常在挑酒时，我们都会留意像年份等细节。尤其是买高价酒时，掏钱之前眼睛一定得擦得雪亮。
买滴金酒庄的酒，就不用这么麻烦，因为遇上葡萄品质不佳的年份，他们那年会放弃酿贵腐酒，而不会退而求次做低品质的酒。
因此，消费者花钱后，只有买到好酒和经典好酒两种结果。
高龄彗星之酒
享受着昌明科技的现代人，当然不会再相信彗星是吉兆或凶兆的话，但巧的是在彗星来过的1811年，滴金酒庄不只收成好，还成为史上有名的经典年份。
一般来说，白葡萄酒的寿命都不如红葡萄酒，但贵腐酒却是特例。有些优质的贵腐酒甚至可以陈放超过一百年。
1995年，著名的品酒家罗伯特‧帕克（Robert Parker）开了一瓶1811年的滴金酒庄。据说那瓶184岁的高龄老酒的酒色，虽然已经呈离死不远的深金色，却依旧散发着贵腐酒该有的蜜饯芬芳，而且复杂度惊人。帕克称其为液态版的焦糖布丁，余韵让人难以忘怀。
来不及喝的佳酿
2011年, 法国侍酒师克里斯琴‧瓦纳克以（Christian Vanneque）11万7千美元买下一瓶1811年的滴金酒庄（目前全世界仅剩6瓶）展示在他峇厘岛的餐厅，作为镇店之宝。
他原本打算在2017年庆祝他事业50周年纪念的那一天，品尝这瓶世纪佳酿。然而，这位侍酒师并没有等到这一天，在2016年1月就与世长辞。
据说这瓶酒目前由他的遗孀保管，仍然未开瓶。
滴滴贵如金的奢侈
1811年的滴金酒庄我没看过，但一般年份的滴金酒庄倒是不难见到。当然，按照我前面对贵腐酒和滴金酒庄的描述，酒的价格高是理所当然的。
虽然滴金很贵，但要忍痛掏出几千块还是买得起的。然后呢？我会舍得把每一滴都像金那么贵的酒喝下去吗？还是把它供奉起来？
有一种烦恼叫“奢侈”。
原文刊登于2021年6月19日《南洋商报》副刊
